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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鹏汽车十年:一个「偶然」与两次蜕变

2017年,何小鹏站在选择的十字路口。

3年前,他的人生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2014 年 6 月,他创办的UC 优视以令人咋舌的 43.5 亿美元被阿里巴巴全盘收购。作为创始人的何小鹏,实现了40岁前实现财务自由的目标,成为科技圈的创业明星。

在UC并入阿里的体系后,何小鹏也从创业者,变成了职业经理人。他先后被委以重任,出任阿里文娱集团移动事业群总裁、阿里游戏董事长和土豆总裁。

对于当时的何小鹏而言,未来充满很多可能:他可以继续在阿里内部做一个高级管理者,甚至可以去争取成为阿里合伙人;也可以功成身退,好好享受下生活。

但就在这一年,他个人投资的,刚开始崭露头角的小鹏汽车,也急切渴求一位「带头大哥」。尽管这家新兴的汽车公司以小鹏命名,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何小鹏并未直接插手小鹏汽车的日常运作,几年来都是种子轮投资人的角色。

故事源于2014 年,何小鹏个人领衔投资了橙行智动——小鹏汽车的母公司。在公司初创之时,原本计划将品牌命名为「橙子汽车」,然而天不遂人愿,由于商标方面的棘手问题,这个美好的设想不得不被搁置。最终,品牌更名为「小鹏汽车」。

然而,至 2017 年,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当时有超过 300 家造车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新造车的时代机遇已经开始清晰,但同样也弥漫着狂热与迷乱的气息,拼融资、推出首款产品成为当时的核心要点。

那时候小鹏汽车是一家仅有 300 人的小公司,2017年的时候,不仅仅缺少李斌、李想这样的领衔人物,本身似乎也更像是一支游击队,没有营销团队、中台、后台,甚至整个公司仅有一个 HR。若要冲入主流造车的竞争舞台,小鹏汽车迫切需要一位「领军人物」,结束游击战,走向正规军。

拥有成功创业经验,且在互联网圈内坐拥大量人脉和资源的何小鹏,当然是不二之选。但热爱汽车的何小鹏,和投资汽车的何小鹏,那时候还不是要全身心投入这一波创业浪潮的新造车人何小鹏。

命运的转折点,往往骤然降临。2017 年 2 月,何小鹏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就在何小鹏满怀欣喜地抱上儿子短短一两分钟后,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突然响起。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 GGV 纪源资本管理合伙人符绩勋的声音。符绩勋对这老友急切地说道:「汽车这条赛道已然开启,倘若你不奋勇闯入,以后会后悔的。」

何小鹏曾经和参与了小鹏汽车天使轮投资的极客公园创始人、变量资本创始合伙人张鹏坦承:“这句话,其实已经很多人都和我说过无数次了。”,但抱着刚出生的儿子,他突然对这句话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我在想,10多年后,这个孩子问我过去做过什么的时候,我不能说的还是上一段创业故事」,何小鹏觉得要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有一段让自己骄傲的新历程。全身心投入到小鹏汽车的决心,就在这一瞬间完成了。

于是,阴错阳差那时候打来电话的符绩勋,在后来也就成了何小鹏后来口中那个促使他踏上另一次艰难创业征程的「坏人」。而符绩勋则成了很多像张鹏这样的了解何小鹏,觉得他必然入场的朋友们心里的“MVP”,因为他在那个时刻的电话,成了最终推动必然的“偶然”。

何小鹏从阿里离职入局造车时候发的微博 | 图片来源:何小鹏微博

2017 年 8 月 22 日,何小鹏发了一则朋友圈,正式宣告从阿里离职:「创业一轮回,苦辣酸甜咸,归来仍是少年……新轮回,终点亦是起点。颠覆自己,享受出发。」一周后的 8 月 29 日,何小鹏加入小鹏汽车,担任董事长,开启了其二次创业的漫长征程。

何小鹏的造车故事,波澜起伏,但也印证一个必然的规律——如果创业是登山,每一次,你都需要先走到谷底,再登上巅峰。

从超级产品经理到新汽车人

当2017年,何小鹏真正入局造车的时候,他选择的是经典的「守正出奇」的思路。在他眼中,汽车产业宛如一座神秘而复杂的巨大迷宫,其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自身具备优势的领域充分发挥特长,而在那些处于劣势的方面,则竭尽全力地追赶他人。并且,他努力探寻着属于自己的差异化路径。

不过,在新造车的风起云涌初期,有着超过 300 多家造车新势力纷纷涌入,但最终仅有少数能够脱颖而出。其中一个极为关键的原因便是依靠那独特的「奇」字诀。看谁能够将自身的长板打造得更为突出,进而寻觅到属于自己的竞争优势。

小鹏的策略是对标特斯拉,聚焦智能化。相比之下,蔚来主打中高端产品定位,并通过提供优质服务来建立品牌区隔;理想则剑指燃油车,凸显电能优势,主攻里程焦虑。

而这一切的起点,源自何小鹏的造车梦受到了特斯拉的深刻影响。2014 年,特斯拉为了推动电动化浪潮,公开了部分专利。而就在此时,何小鹏幸运地成为了特斯拉在中国的首批车主之一。这一系列的契机如同命运的推手,让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认定了汽车未来的智能化趋势。

所以,小鹏将自己定位为智能化企业,将更多的精力义无反顾地倾注到了智能化领域。倘若将智能电动汽车比作十分,2017 年时智能仅占一分,电动占三分,汽车占六分。然而,何小鹏却以一种超乎常人的果敢,大幅增加小鹏车型在智能方面的投入,使其达到了三到四分的比重,而电动和汽车的投入相应地调整为三分左右。

与此同时,为了做好智能,小鹏跟随特斯拉,选择了全栈自研的策略。它不仅是自研车端的视觉感知、传感器融合、定位、规划、决策、控制等方面的算法,还包括云端数据运营所需的一系列工具和流程。何小鹏觉得,行业发展太快,用户需求变化也很快,如果将大量的核心技术交给供应商,那么会跟不上变化的节奏,因此小鹏汽车一直坚持核心技术全栈自研,为的是技术迭代可以跟得上用户需求。

即使在2019年那段最为艰难的时期,小鹏汽车不得不进行裁员以应对市场的压力,但他们却始终没有触碰到智能驾驶团队。

2019年是何小鹏造车以来遭遇的第一个「至暗时刻」。当时,小鹏和蔚来账上的钱,仅够维持6个月。但融资市场却急剧恶化。何小鹏四处奔走求见,却四处遭遇碰壁,众人都知道他们在寻求融资,却没有人相信他们能够成功,只把这当作是最后的绝望挣扎。

2020年6月6日,何小鹏发了一条微博:三个苦逼,在忆苦思变…… | 图片来源:何小鹏微博

李斌说蔚来已经在ICU里面了,快挂了,而何小鹏,感觉自己也不过是在ICU的门口徘徊,等待着那或许即将降临的厄运。

幸运,终究还是眷顾了这批扛到最后一滴血的创业者。2020 年上半年,特斯拉上海工厂正式投产。最初,许多人将此解读为「狼来了」,都觉得国内的新势力难以承受这沉重的压力。

然而,后来的事实却表明,特斯拉更像是一计「催化剂」,成功地改变了中国新能源汽车行业的整体环境和市场信心。

随着 Model 3 实现国产化,特斯拉的市值如同火箭一般急速飙升,从区区几百亿美元一路猛涨至六千亿美元,一下子成为了全球最具价值的车企。这不仅拯救了特斯拉自己,也为「蔚小理」等新势力被资本市场重新定义了价值,赢得了继续前进的动力。

运气也好,坚持也罢,资本环境的变化和Tesla在市场上的「破风」,让这个赛道突然柳暗花明。而小鹏在技术创新方面的巨额投入,也让其产品获得了「科技」、「智能」的标签。

小鹏上市的第一款产品——小鹏G3 | 图片来源:小鹏汽车微博

实际上,2018年12月上市的G3 是小鹏的初代产品。当时,G3 最为突出的闪光点在于其卓越的智能表现。它在推出时就把「智能驾驶」作为杀手锏,其中自动泊车功能尤为出色。除此之外,小鹏G3上的语音助手小P基本实现了对全车功能的控制,而且识别率很高。这与以往在车机上缓慢打字的艰难体验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这也让小鹏在智能化领域的初步胜利。在 2019 年的一整年中,小鹏 G3 累计销量达到了令人瞩目的 1.66万辆。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中高配车型(配备自动驾驶辅助车型)的占比竟然超过了 90%。

而当时间的指针指向 2020 年,小鹏 P7更是将人们对小鹏智能化的想象拉满。

其实,小鹏P7定位轿跑,轿跑在中国市场一直是一款小众车型,但最后却成为当年的爆款。在陷入「芯片慌」的2021年,小鹏售出 9.8 万辆车,同比增长竟然超过 360%,在一众造车新势力中一骑绝尘;其中,小鹏P7火力全开,成为当之无愧的主力,全年销量更是达到了6万台。

小鹏P7 | 图片来源:小鹏汽车微博

这其中,除了P7的低趴造型既降风阻降能耗,又营造出极强的运动氛围,深深抓住年轻消费者的心,最终的用户购买决策中依旧是智能化立下了汗马功劳。小鹏P7首次在国内实现高速导航辅助驾驶,自动巡航、变道、超车等操作令人惊叹,为驾驶者缓解长途高速行驶的疲劳。其智能语音小 P 声音接近人声,拥有 14 种强烈情绪变换能力,还能精准执行如「请把车窗打开 83%」等指令。

但就在小鹏踌躇满志地凭借独特的智能优势大杀四方之时,那原本无往不利的「魔法」却仿佛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封印。

2021 年发布的小鹏 P5,这款曾被寄予厚望、一度是小鹏智能化「排头兵」的车型,它首搭激光雷达,并完成了初代城市 NGP。可这台车并没有将小鹏在智能化上的优势展现出来,也未能在性价比方面达到极致。

起初,P5 在上市的初期,尚能在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2022 年 6 月销量一度接近 6000 辆。然而,好景不长,进入 2023 年后,它仿佛遭遇了一场无形的风暴,月销量急剧下滑,仅仅在一千至两千辆左右艰难徘徊。

现在来看,这背后是随着新能源汽车渗透率的迅速提升,主流市场逐渐打开。中国汽车协会公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底,新能源的渗透率只有5.4%,2021年年底就上升到14.8%,如今更是达到了50%左右。这也意味着,新能源汽车的消费者已经从早期的极客人群,扩展到早期用户、大众用户。

然而,小鹏汽车那曾经引以为傲的长板——智能化,在潜在用户购买决策中的地位却在下降。据了解,在小鹏内部统计的用户决策因素中,智能化能够位居前三的位置。但放眼整个市场,智能化或许将将能进入前十。

其实,何小鹏从移动互联网领域跨界至汽车行业之初,的确是心怀敬畏的,一直潜心钻研两者差异。极客公园创始人张鹏回忆,在早期和何小鹏的交流讨论里,他明显洞察到,不同于互联网依循长板模式与长尾理论前行,造车却倚仗短板理论与资源模式。造车宛如由 500 块板子构筑而成,任何一块短板皆可能波及安全、质量、销售、品牌等诸多方面,仅有长板断难成就佳作,短板决定了整体的系统性优势。

不过,创业不是写论文,时刻需要根据外界变化以及自身发展阶段的演进,在动态的浪潮中灵活调整主攻的方向与资源的投入。

倘若我们将时间的指针拨回到 10 年前,小鹏这样的初创公司,面临着异常激烈的竞争和有限的资源,将长板打造得足够长,可能是是真正有效的逻辑。

相比之下,当年也被一度业界关注的选手之一——威马的思路,其实更符合在传统汽车的基础上,加上电动化和智能化的模块,总体很稳健,但并没有明显的长板;同时,威马拿到大笔融资后,去投入建厂计划,而不是技术或产品。最终,威马在激烈的竞争中逐渐掉队,反而没有在后来的资本和市场红利中获得起飞的机会。

但到了2020年末,随着时代的变迁,智能化的长板在用户决策因素中的地位逐渐衰退。何小鹏必须做出改变,开始真正回归行业的基本逻辑——不能让自己的产品在用户购买决策的频谱中有明显的弱项。

于是,调整悄然开启。小鹏汽车除了继续强化智能的优势,还开始大力加强造车基本功——快充、平台、架构等等,补足自己的短板。

2022 年的小鹏 G9 ,将小鹏引领至第二代平台,从此开启了平台化、规模化与可复制化的全新征程,众多以往的短板在其推动下得以快速补齐。除了小鹏一贯引以为傲的智能驾驶与智能座舱外,快充技术成为了G9最为耀眼的看点。它全系标配的全域 800V 碳化硅平台,仅需短短 20 分钟,便能让电量从 10%跃升至 80%,随后也拉开了国内快充竞赛的序幕。

小鹏G6 | 图片来源:小鹏汽车官网

时间的车轮快速转动到 2023 年,小鹏 G6 来袭。它的出现,让小鹏成为最早实现了「架构化」造车的新势力。扶摇架构,囊括了小鹏在动力补能、智能体系和整车制造三方面的最新技术,堪称小鹏「黑科技」的集大成者。基于它,小鹏的新车都将具备更简洁的SKU、更丰富的智能化配置、更快的研发速度和更低的售价。

除此之外,何小鹏另一个特别想补足的能力是成本管控。在与大众携手合作之前,曾有那么一个特殊的时刻。大众 CEO 与何小鹏一同进餐之际,对小鹏的 G9 进行了一番深入剖析。大众 CEO 直言不讳地表示,他们拆解了小鹏的 G9 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车极为出色,但价格偏高。

随后,大众CEO拆解说,「这个部件贵了 25%,那个部分贵了百分之十几」时,那一刻,对于何小鹏而言,无疑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他必须直面这一挑战,在成本管控的道路上找到突破之径。比如,小鹏的目标是2024年实现自动驾驶的BOM成本(Bill of Material,物料清单)下降超50%,整车的动力和硬件系统成本降幅达到25%。

小鹏汽车从“出奇守正”蜕变为“守正出奇”的真实历程,可以看作这一批走出来的新造车力量,共同的进化路径。道理都是那个道理,但是在不同的环境和发展阶段,聚焦点的变化,做资源的调整,这非常经典的体现了一批新力量崛起的必要路径。

如今的何小鹏,从当年带着超级产品经理的方法论“踹门”,已经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新造车人”,那个“新”来自于过去的科技创新基因,而“造车人”来自于10年的产业实践。「守正出奇」的思路最终还是回归了造车的本质:只有当短板被逐一补齐,长板的价值才能够真正地、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组织,才是企业唯一确定的“复利”

很多人并不知道,10年的小鹏汽车,其实在第8年的时候,几乎经历了“重新创始”的一次艰难历程。

故事源于2022年,在小鹏终于度过G3、P7等第一代产品的市场验证期后,一场意想不到的危机开始袭来。

小鹏G9 | 图片来源:小鹏汽车官网

2022年的G9,是小鹏汽车冲击 30 万高端市场的战略车型,其搭载着全新的智能化整车平台。以往,小鹏的车型大多徘徊于 15 至 25 万的市场区间。因而,在小鹏内部,众人一直对它怀着强烈的信心与殷切的期待。

当历经多轮预热的小鹏 G9 终于正式上市,外界的反馈却非常负面,因为G9 的版本繁多且混乱不清,八个配置结合价格来看,也都缺乏足够的竞争力。

发布会结束后,何小鹏收到诸多朋友的关心问询,他即刻察觉到事态的凶险。短短数小时过去,后台的订单数和退单数,也印证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何小鹏的神经向来“大条”,过去创业多年无论遭遇何种状况,都能安然入睡。然而,在 G9 发布会的那个夜晚,历经无数风浪的何小鹏,却罕见地被失眠所困。

他失眠并非因为G9外部的负面反馈,而是内部的核心团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和没有任何面对问题的反思。比如面对网上汹涌的批评声,小鹏内部核心团队不少人认为,这大概是水军在捣乱,甚至满心委屈,没有人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觉得 G9 全面提升了小鹏技术实力的上限,比曾经的爆款车型 P7 强很多。

虽然何小鹏果断行动,仅仅 48 小时之后,小鹏推出了改动很大的全新配置表,将与「智能」相关的两个关键功能作为标配给了所有车型。而且,在价格不变的情况下,给用户让利。这样的举动,在国内外汽车史上可能前所未见,而小鹏也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何小鹏也终于意识到,所有的问题,归根到底都是组织的问题。当时虽然小鹏已经是上市公司,每年有着庞大的交付量和营收,然而深入观察其内部组织,却会发现很严重的问题。

比如G9危急本质上体现出来的研发、产品、营销等体系的脱节,不同部门缺乏在统一目标上的协同一致,最终不论是追求自身领域的技术突破或成本控制,抑或是利润率,各自为战缺少拉通,让如此重要的产品发布,最终没能真正建立市场中的竞争力和用户需求的满足。

如果现在复盘这种情况的根源,很可能就是来自于何小鹏作为最早的投资人,以及之后作为战略方向和产品的掌舵者,确实可以说创始了小鹏的品牌与产品,但对于这个小鹏汽车这个组织本身,他过去的关注明显不足。

何小鹏是2017 年全身心投入小鹏汽车,虽然将原本的组织阵型从游击队转变为正规军,但他主要扮演的角色是战略和产品,把控大的行进方向以及设定目标,而投注到组织管理的细微之处的精力相当有限。

实际上,在2017年何小鹏正式入局造车后,他依旧曾经希望寻找一位 CEO,助力小鹏建立起一套先进的组织和管理体系,却始终未能找到足够合适的人选。而之后2019年开始的生存危机和2021年后的飞速发展,更是让这件事成了“重要不紧急”的问题。

可以说,小鹏的组织在发展的早期阶段,大家就都急着赶路,缺失了一个统一融合互联网和汽车行业思想的世界观的过程,这两个世界的人、思想和文化从没就真正融合,而是在生死压力或时代机遇的跌宕起伏中,被外力挤压到了一起。

何小鹏2022年曾经对朋友反思说:小鹏虽然过去取得了耀眼的成绩,但从组织、管理和核心团队上,我们是「德不配位」的。

事实可能也正是如此。小鹏汽车在挺过2019年的生死危机,估值也在2020 年 11 月 时已经高达 422.92 亿美元,跻身于美股市值第七的车企之位;与此同时,2018 年时小鹏员工仅有 1000 多人,到了 2020 年,迅速扩张至 5000 多人,2021 年更是达到了约 15000 人左右。

在这汹涌的浪潮助推中,小鹏汽车那段时间太顺了,似乎缺失了些合理的负重砥砺,成功的太快,在团队内部成为一种毒药,2019年后在极为顺遂的境遇中迅速崛起,成为众人眼中的杰出企业,这也让很多小鹏老员工都陷入了自我陶醉的迷局,认为是自己无比强大造成的结果,这个时候已经错过了一个组织最好的建设时期。

到了2022年,何小鹏已经意识到,组织的问题,已经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否则,G9危机还会一遍一遍的再次上演。

如果说2017年投身新造车的选择,是一种符合何小鹏性格,看似偶然的必然。那么2022年何小鹏面临着的选择,则是一个严重挑战他性格与舒适区的“十字路口”。

要改变小鹏现状,绝非如表面上更换几个人这般轻巧,而需要的是何小鹏把精力投入到组织和管理的维度,重新思考组织架构,开人,招人,定制度,建文化,这不仅仅要让被科技圈公认简单纯粹,为人仗义的何小鹏,直接面对复杂的人性,这也等于要让他“重新创始”一遍小鹏汽车。

其实,何小鹏在UC浏览器那一次创业之际,就已经很明确了自己的擅长和兴趣在于产品和技术,更是以非常坚决的态度把管理和组织的重任,以及CEO的角色完全托付于后来加入的伙伴俞永福。

他和俞永福的合作堪称当时业界典范。何小鹏在那一段经历中是幸福的,因为他更乐于在产品以及技术层面上施展才华,对于组织和管理这类事务,他曾经觉得既不擅长也完全没有兴趣。但在小鹏汽车这段创业历程中,他的身边已没有俞永福这样的伙伴,现在他必须要自己成为俞永福了。

何小鹏曾经向好几位朋友透露,自己当看清这个问题后,一度陷入了极度的沮丧。事实证明即便一个成功创业者的第二次创业,也难以从山巅直通另一个山巅,甚至你想从山腰开始都没办法真正实现,你现在需要回到山脚下,从头开始再次攀登。

他内心在徘徊、挣扎,仿佛置身于一个漩涡之中。“我需要在这个岁数再这么和自己较劲吗?”这让何小鹏陷入了严重的心理内耗和纠结之中。

帮助何小鹏走出这段历程的,除了他自己,也包含两位亦师亦友的老朋友——雷军和俞永福,何小鹏曾经与他们多次深谈,虽然他们聊了什么目前不为人知,但最终的结果是,何小鹏放下了心理内耗。倘若何小鹏日后撰写自传,2022 年 10 月定然是个关键节点。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后,何小鹏终于决心掀起一场彻底的变革,开始“重新创始”小鹏汽车这个组织。

2023年,何小鹏在敦煌的小鹏G9发布会上 | 图片来源:小鹏汽车

外界能直观看到的是,自 2022 年底小鹏汽车内部组织变革以来,多位早期创始团队成员和高层人员离职。同时何小鹏花了非常大的精力,在团队里挖掘新的骨干力量,也引入了一批新的核心团队,重新构造了整个组织的骨干体系。他在2023新款 G9 发布会上也曾说,原来财报上的 12 位核心高管只剩 2 位。

其实,多次调整后最大的变化是小鹏汽车开始将组织架构BU(业务单元)化,以改善此前过于中心化的组织架构对运行效率产生的影响。

其中,2022年10月份是最重要的一次组织架构调整。当时,小鹏建立了五大虚拟委员会组织以及三个产品矩阵组织,这么做是为了将一款车从产品开发到服务运营的整个流程进行整合,让信息能够实现拉通。

在王凤英加入后,小鹏内部的管理开始了新的流动与集中,逐渐向何小鹏和王凤英汇聚。其中,何小鹏主要负责制造、供应链以及技术研发方面的工作,而王凤英则承担起市场、营销以及产品定位的职责,并且向何小鹏进行工作汇报。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就形成了清晰的分工。

目前小鹏汽车的核心管理团队 | 图片来源:小鹏官网

当何小鹏真正开始对抗自己的舒适区,开始认真花时间看组织和管理的时候,他发现把组织像一个产品一样去研究分析,然后去定义问题,解决问题,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何小鹏曾经讲过一个在他深入关注组织和管理后,曾经在组织里发现的问题,此前,小鹏汽车请来一位外部高管担任某部门的 VP,何小鹏给他设定了三个需相互平衡的目标。然而,临近年底还剩两个月时,这三个目标一个都没达成。结果,这位高管突击招聘了 150 人,声称总要完成一个目标。但问题是,这三个 KPI 是相互关联、需要平衡的,单纯机械地完成其中一个毫无意义。这件事让何小鹏愤怒不已,也让他更具体的看到了之前的很多问题的根源到底在哪里。

2023年末,几位何小鹏的企业家朋友曾经在聚会上了聊到组织和管理的问题,都感觉何小鹏在管理上的有了更加自信和锐利的洞察,甚至透着有股“杀气”,这和他们之前印象中的只对技术和产品侃侃而谈的何小鹏已经非常不同。

目前小鹏汽车的产品矩阵 | 图片来源:小鹏汽车官网

在小鹏汽车积极推进一系列组织调整的过程中,成效正逐渐显现。2023 年的新能源汽车市场竞争激烈,价格战暗流涌动。当年6月上市的小鹏G6,凭借自己的产品力、精准的营销和大幅减少的SKU等方面,成为了市场上的「小爆款」。该车一度供不应求,何小鹏甚至亲自上阵助力生产,去工厂拧螺丝。这款车上市不到半年,销量就达到了 4.45万台。

这些在财务业绩上也有表现。 2024 年第一季度,小鹏汽车在汽车毛利率为 5.5%。而在 2023 年同一时期,毛利率还是-2.5%,并且和 2023 年第四季度的 4.1%相比,也有了一定的增长。这主要是原因在于成本降低,而且汽车的车型产品组合得到了优化和改善。

2023年末,极客公园创始人张鹏曾经再一次前沿社的聚会里问何小鹏,这一年你最大的认知进步是什么?何小鹏想了一下回答:“组织,才是汽车公司唯一确定的复利。”

或许小鹏汽车这十年的价值,并不能仅仅用交付数量或公司估值这几个简单的标签来衡量。对于汽车这样的行业来说,十年,更像是一个序章。

其最大的价值,可能就是让何小鹏和小鹏汽车从“莫名抵达的巅峰”,回到绝望之谷,再走上开悟之坡,最终可以在那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上,更有生命力的面向下一个时代,继续攀登。

如果何小鹏今天给7年前触发自己二次创业之心的孩子,讲述这段创业故事,它未必是个想象中那么完美的童话,但毫无疑问会是个更真实而精彩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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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硬件创业者应该看看,世界第一款智能手环的诞生故事

作者|TEKLA S.PERRY

原题|ENGINEERING THE FIRST FITBIT: THE INSIDE STORY

来源|https://spectrum.ieee.org/fitbit

整理|靖宇

编者按:

rabbit r1AI Pin 再到现在蜂拥而上的 AI 眼镜、项链和儿童玩偶,AI 大模型再次掀起了一股智能硬件的创业浪潮。每个人都在为一个「AI 时代的新 iPhone」的头衔,而努力向前。

但是,硬件创业路何其艰难?

我们或许可以回过头,看看在移动互联网兴起之时,Apple Watch 的鼻祖——Fitbit 是如何从零到一,打造出一个智能手环市场和品牌的?

在 IEEE 这篇报道中,详细地复盘了 Fitbit 两位创始人,如何从 idea 脑力激荡、原型机打磨、技术和硬件选型,再到供应链生产制造的产品诞生的全过程。

而他们的经验,相信依然能给现在的硬件创业者,带来很多启发和经验。

 

那 2006 年 12 月。29 岁的企业家詹姆斯·帕克刚刚购买了一套 Wii 游戏系统。游戏系统包括 Wii Nunchuk,这是一款售价 29 美元的手持控制器,带有运动传感器,可让游戏玩家通过移动身体进行互动,例如挥棒击打棒球,或者与虚拟伙伴拳击。

帕克开始痴迷于他的 Wii。

「我是个科技迷,」他说,「任何拿着那把双节棍的人都会着迷于它的工作原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加速度计如此引人注目的消费者用途。」

但过了一段时间,帕克发现了 Wii 的一个缺陷:它确实能让你动起来,但却把你困在了客厅里。他想,如果你能把 Wii 的酷炫之处用在一件能让你走出家门的小玩意上,那会怎样呢?

「那是一个顿悟时刻,」帕克说。他的想法就是 Fitbit,一款活动追踪器,自 2009 年底第一代产品上市以来,销量已超过 1.36 亿台

但回到那个「顿悟时刻」。帕克迅速打电话给他的朋友兼同事埃里克·弗里德曼。2002 年,两人都是计算机科学家,他们创办了一家名为 HeyPix 的照片共享公司,2005 年他们将其出售给 CNET。2006 年他们仍在 CNET 工作,但当时正是考虑做点不同事情的好时机。

弗里德曼很欣赏帕克的想法。

Fitbit 两位创始人詹姆斯·帕克(左)和埃里克·弗里德曼在 2009 年第一次发布产品时的合影|图片来源:NYT

「我母亲是个活跃的步行者,」弗里德曼说。「她有一个步行小组,总是随身带着一个计步器。我父亲从事老年人和残疾人增强工程(辅助技术)工作。我们以前玩过加速度计技术。所以它立刻就有意义了。我们只需要改进它。」

两人离开了 CNET,并于 2007 年 4 月成立了这家初创公司,帕克担任首席执行官,弗里德曼担任首席技术官。帕克和弗里德曼并没有试图制造第一个计步器——机械计步器可以追溯到 20 世纪 60 年代。

他们也不是第一个智能活动追踪器的发明者——医疗设备制造商 BodyMedia 早在 1999 年就将加速度计和其他传感器一起放在了用于测量卡路里燃烧的臂带中。

第一代 Fitbit 被人夹在裤袋旁边|图片来源:NYT

而且帕克和弗里德曼并不是第一个将智能消费者追踪器推向市场的。2006 年,耐克曾与苹果合作推出了针对跑步者的 Nike+,这是一款运动追踪系统,需要特殊的鞋子和一个插入 iPod 的接收器。

当帕克想到要把健身从客厅中转移出来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但两人很快就做了研究,弄清楚了他们想做什么和不想做什么。

「我们不想创造一款昂贵的、针对运动员的产品,」他说,「或者一款愚蠢且与软件无关的产品。我们想要一款能够提供社交联系的产品,就像照片分享那样。」

这种设备必须佩戴一整天都很舒适、易于使用、无缝上传数据以便追踪数据并与朋友分享,并且几乎不需要充电。这并非是一个简单的要求组合。

帕克说:「事情越简单,设计得越好就越困难。」

 

电子宠物和 Bra

第一个设计决定是最重要的。他们希望人们把这个可穿戴设备戴在身体的哪个部位?他们不会要求人们购买特殊的鞋子,比如 Nike+,或者在上臂戴一条厚厚的带子,比如 BodyMedia 的追踪器。

他们聘请了 NewDealDesign 来解决其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NewDealDesign 总裁兼首席设计师 Gadi Amit 表示:「在最初两周内,经过与 Eric 和 James 的多次讨论,我们决定将该项目面向女性。这一决定是外形设计的驱动因素。」

「我们想从人们熟悉的东西开始,」帕克说,「人们往往把计步器夹在腰带上。」因此,夹式设备很有意义。但女性通常不系腰带。

阿米特回忆说,为了实现这一功能,这种夹式装置必须包含一块大约 2.5 x 2.5 厘米的印刷电路板。当团队决定将电子设备和电池分开时,他们取得了重大突破,而大多数设备都是将电子设备和电池堆叠在一起的。

「通过这样做,并稍微拉长一点,我们发现女性可以把它放在任何地方,」阿米特说。「许多人会把它放在胸罩里,所以我们将设计目标定在胸罩前部,购买了几十件胸罩进行测试。」

为女性设计的决定也影响了整体外观,正如 Amit 所说,「用户界面更加低调」。他们将低分辨率单色 OLED 显示屏隐藏在连续的塑料盖后面,显示屏仅在您要求时亮起。这一选择有助于使设备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电池寿命。

最早的 Fitbit 用一朵小花作为图案让人想起电子宠物|图片来源:NEWDEALDESIGN

他们还想出了用花朵作为进度指示器的点子——帕克说,这一灵感来自 20 世纪 90 年代末最流行的玩具之一——电子宠物。「所以我们设计了一朵动画小花,它会根据你的活跃程度缩小或变大,」帕克解释道。

在对控制进行多次讨论之后,该团队决定只给第一代 Fitbit 增加一个按钮

 

一半是工程技术,一半是黑魔法

帕克和弗里德曼对电子学的了解足以让他们制作出一个粗糙的原型,「将电子器件塞进一个用切碎的香脂木制成的盒子里,」帕克说。但他们也知道,他们需要聘请一位真正的电气工程师来开发硬件。

幸运的是,他们知道该给谁打电话。

弗里德曼的父亲马克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开发一种用于养老院的设备,用于远程监控卧床病人的位置。马克的合作伙伴是电子工程师兰迪·卡西奥拉,他目前是莫尔伍德设计实验室的总裁。

埃里克打电话给他的父亲,告诉他他和帕克设想的小玩意,并询问他和卡西奥拉是否可以制作一个原型。

「马克和我想先做一个快速原型,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中获取传感器数据,并用它来开发软件。然后他们就去亚洲,在那里把它做成微型产品,」卡西奥拉回忆道。「但一次修改又引出了另一次修改。」卡西奥拉最终几乎全职从事 Fitbits 的电路设计工作,直到该公司被谷歌收购,该交易于 2019 年宣布,并于 2021 年初完成。

「我们只是匹兹堡一间小办公室里的两个小人物,」卡西奥拉说。「在 Fitbit 出现之前,我们已经意识到我们的养老院产品不太可能成为产品,因此开始从事一些咨询工作。我没想到 Fitbit 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品牌。我只是喜欢做任何事情,无论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还是坏主意,甚至不管是否有人付钱给我。」

卡西奥拉说,最早的原型相当大,大约 10 x 15 厘米。它们足够大,可以轻松连接到测试设备上,同时又足够小,可以绑在自愿的测试对象身上。

此后,Park 和 Eric Friedman 与 Casciola、两名合同软件工程师和一家机械设计公司一起,努力将笨重的原型改造成小巧时尚的设备,该设备可以计算步数、存储数据直至可以上传并无缝传输,具有简单的用户界面,并且不需要每天充电。

找到电池寿命、尺寸和容量之间的适当平衡点让我们忙碌了大约一年,」帕克说。

在决定加入无线电发射器后,他们做出了重大举措:他们放弃了无线通信的蓝牙标准,转而采用 ANT 协议,这是 Garmin 开发的一项耗电量少得多的技术。这意味着 Fitbit 无法直接上传到电脑。相反,该团队设计了自己的基站,可以插入电脑,只要 Fitbit 佩戴者经过范围之内,它就会抓取数据。

2008 年 12 月,Fitbit 原型机首次开机|图片来源:詹姆斯·帕克

Casciola 并不具备射频工程方面的专业知识,因此他依赖 ANT 无线电芯片的供应商: 位于挪威特隆赫姆的 Nordic Semiconductor。

「他们会对电路板布局进行设计审查,」他解释道。「然后我们会把硬件送到挪威。他们会对它进行射频测量,并告诉我如何调整射频链中电容器和导体的值,然后我会更新原理图。要让这些射频设备正常工作,一半是工程技术,一半是黑魔法。」

他们没有使用的另一个标准是无处不在的 USB 充电连接。

「我们不能使用 USB,」Park 说。「它占用了太多空间。有人对我们说,『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设计定制的充电系统,因为它会很麻烦,而且非常昂贵。』但我们还是继续开发了一个。这很麻烦,而且非常昂贵,但我认为这增加了一层魔力。你只需将设备放在 [充电器] 上即可。它看起来很漂亮,而且工作稳定。」

他们使用的大多数电子设备都是现成的,包括德州仪器的 16 位 MSP430 微处理器、92 KB 的闪存和 4 KB 的 RAM,用于保存操作系统、其余代码、所有图形以及至少七天的收集数据。

弗里德曼说,Fitbit 的设计可以防汗,因此它们通常可以经受住淋浴和快速浸泡。「但热水浴缸是我们生活中的祸根。人们把它夹在泳衣上,跳进热水浴缸时忘记戴了它。」

 

你以为数数很容易?

到目前为止,该公司依靠帕克、弗里德曼和几位支持他们之前公司的人投资的 40 万美元维持运营。但需要更多资金来扩大生产。因此,下一步的关键是进行现场公开演示,他们计划于 2008 年 9 月在旧金山举行的 TechCrunch 会议上进行演示。

新技术的现场演示总是有风险的,而这次演示则直接走到了灾难的边缘。计划是让观众喊出一个数字,然后 Park 会戴着装在轻木盒子里的原型走这个数字的步数。步数会无线同步到投影到舞台屏幕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当 Friedman 刷新浏览器时,步数就会出现在屏幕上。这有什么不对吗?

大错特错。

弗里德曼解释道:「你认为数步数很容易,但假设你走了三步。一、二、三。当你双脚并拢时,这是一步还是结束?数 1,000 步比走 10 步容易得多。如果我走了 10 步,差了一步,那就是一个明显的错误。如果是 1,000 步,那个方差就变成了噪音。」

经过大量练习后,两人认为他们可以成功。然后开始演示。「当我走路时,笔记本电脑崩溃了,」帕克说。「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只是开心地走着。埃里克不得不在我走路的时候重启一切。但数字出现了;我想除了埃里克,没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当天,约有 2,000 份预订单涌入。Fitbit 在次月完成了一轮 200 万美元的风险投资

尽管帕克和弗里德曼曾希望在 2008 年圣诞节之前将 Fitbit 送到用户手中(或夹在胸罩上),但他们却错过了一年的最后期限。

Fitbit 从原型到可交付产品的挑战之一是软件开发。他们不能指望用户像 Park 在演示中那样精确地走路。相反,设备的算法需要确定什么是脚步,什么是不同类型的动作——比如有人挠鼻子。

「数据收集很困难,」帕克说。「最初,我们很多人都戴着原型设备进行各种不同的活动。我们的研究主管 Shelten Yuen 会跟进,录像,这样我们就可以回过头来计算确切的步数。我们会同时佩戴多个设备,以相互比较收集的数据。」

2009 年第一次发售的 Fitbit 及外包装|图片来源:NEWDEALDESIGN

弗里德曼记得有一次这样的出游。「詹姆斯被拴在电脑前,假装带着他的狗在海特区(旧金山)散步,一边讲述他正在上演的这个小戏:『好吧,我要停下来了。狗要在这棵树上撒尿。现在它要去那边了。』旧金山的妙处在于,没有人会用奇怪的眼光看待两个被拴在一起的人四处走动,自言自语。」

「推婴儿车是个问题」,因为佩戴者的手臂无法摆动,帕克说。「所以我们的一个人把一个外星人娃娃放在婴儿车里,推着它走遍了整个城市。」

道路噪音是另一个大问题

「Yuen 负责算法研究,他住在马萨诸塞州的剑桥,」Park 说。「他们那里的坑洼比我们多。当他乘坐公交车时,公交车会撞到坑洼,[设备] 会一路颠簸,记录步数。」他补充说,他们不能仅仅通过寻找规律的节奏来计算步数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规律的节奏。

「老年人往往节奏不规律——在设备看来,老年人看起来很像公交车经过坑洼。」

 

硬件的诅咒

消费电子产品意味着大规模生产,可能数量巨大。帕克回忆说,他们与许多合同制造公司进行了交谈。他们意识到,作为一家未来市场不明朗的初创公司,他们不会引起顶级制造商的兴趣。但他们不能选择最低预算的运营方式,因为他们需要合理的质量水平

「我们看到一些制造商非常可怕,」Park 说道。「设备脏乱,注塑塑料上有毛刺痕迹(密封不良或其他错误的迹象),精度非常低。」他们最终找到了一家「相当不错但仍渴望生意」的小型制造商。这家制造商总部位于新加坡,而他们的表面贴装供应商位于印度尼西亚巴淡岛,他们将元件直接安装在印刷电路板上。

在与该制造商合作的过程中,Park 和 Friedman 对电路设计和外壳形状进行了一些调整。他们为如何防止水和汗水进入设备而苦苦挣扎,最终决定对外壳进行超声波焊接,并在一些设备因电子元件腐蚀而退回后为电路添加喷涂涂层。

这需要调整布局以确保涂层能够进入芯片之间。必须手工检查和修补每个电路板上的涂层。当他们意识到涂层增加了芯片的高度时,他们不得不进一步调整布局。

2009 年 12 月,就在发货日期前一周,Fitbits 开始下线

Fitbit 联合创始人詹姆斯·帕克(上,站在中间)在产品于 2009 年推出前不久帮助制造商调试设备|图片来源:詹姆斯·帕克

「我在新加坡的一间酒店房间里测试了首批完全集成的设备之一,」帕克说。「但它无法与我的电脑同步。然后我把设备放在基站旁边,它就开始同步了。好吧,这很好,但它可以同步的最大距离是多少?结果发现只有几英寸。在我们进行的其他所有测试中,它都很好。它可以在 15 或 20 英尺(5 或 6 米)外同步。」

Park 最终发现,问题出在 Fitbit 表壳的两半通过超声波焊接在一起时。在之前的同步测试中,表壳没有密封。密封过程将两半推得更近,因此显示屏的电缆接触或几乎接触到印刷在电路板上的天线,这影响了无线电信号。Park 尝试将两半挤压在一起,结果重现了这个问题。

「我想,如果我们能把电缆从天线上推开,那就没问题了,」帕克说。「我在酒店房间里能找到的唯一东西就是卫生纸。所以我把卫生纸卷得很紧,塞在电缆和天线之间。这似乎有效,尽管我并不是很有信心。」

第二天,帕克来到工厂,与制造团队讨论了这个问题以及他的解决方案。他们改进了他的解决方案——用一小片泡沫代替卫生纸——这就是第一代 Fitbit 的出货方式

2009 年,该公司售出了大约 5,000 台售价 99 美元的第一代设备,2010 年的销量是这个数字的 10 倍多。推出的过程并不顺利。卡西奥拉回忆说,Fitbit 的物流中心向他发送了数量惊人的腐蚀设备,这些设备都是客户退回的。卡西奥拉的任务是拆开它们并诊断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设备上的一个触点开始产生绿色腐蚀,」Casciola 说。「但其他两个触点没有。」原来问题出在 Casciola 的系统重置触发器设计上,该触发器允许用户无需重置按钮或可拆卸电池即可重置设备。「不可避免地,」Casciola 说,「固件会崩溃。当你无法取出电池时,你必须有另一种强制重置的方法;你不想让某人等上六天,直到电池耗尽后才重新启动。」

Casciola 设计的重置装置是「充电站上的一个按钮,你可以用回形针戳一下。如果你在跟踪器放在充电器上时这样做,它就会重置。当然,我们必须有办法让跟踪器看到这个信号。当我设计电路以允许这样做时,我最终在一个引脚上得到了标称电压。」这个低电压导致了腐蚀。

「如果你把追踪器夹在汗湿的衣服上——记住,汗液中含有大量的盐分——就会有非常微弱的电流流过,」卡西奥拉说。「电流只有几微安,不足以导致重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足以导致绿色腐蚀。」

部分组装完毕的第一代 Fitbit|图片来源:詹姆斯·帕克

在 2012 年推出的 Fitbit 上,即 Fitbit One,Casciola 增加了一种新型芯片,这种芯片在他设计最初的产品时还没有出现。当设备放在充电器上时,如果按住单个按钮几秒钟,它就会触发重置。这样就不再需要活动引脚了。

充电接口是另一个早期问题的根源

在最初的设计中,Fitbit 的塑料外壳的饰边涂上了铬。「我们原本想要一个真正的金属饰边,」弗里德曼说,「但这会干扰无线电信号。」

铬也不是个好选择。「它给充电器接口带来了问题,」Park 补充道。「我们不得不做很多工作来防止那里发生短路。」

在发货数万台之后,他们就放弃了镀铬,而这种新的无镀铬外观却得到了购买者的称赞。

设备的发展变化非常快,尤其是在数据传输方式方面。2012 年,当蓝牙低功耗(Bluetooth Low Energy)作为一种新的低功耗通信标准广泛应用时,基站被小型蓝牙通信适配器所取代。最终,适配器完全消失了。

「我们曾就是否继续运送该适配器展开过激烈的争论,」帕克说。「它的成本很高,如果你有一部新 iPhone,你就不需要它了。但我们不希望有人买了这个设备,然后因为手机无法连接而退货。」该团队密切跟踪了蓝牙低功耗在手机中的普及率;当他们觉得这个数字足够高时,他们就取消了适配器。

 

终于,手环到来了

Fitbit 最初的设计经过多次迭代,有时因其形状而被称为「夹子」,这款健身追踪器后来被移植到手腕上。这不仅仅是重新设计设备与身体的连接方式,而是对算法的重新思考。

推动这一计划的动力来自一些用户希望更好地跟踪他们的睡眠。Fitbit 的算法使其能够识别睡眠模式,Park 说,这一设计选择「至关重要,因为它将设备从单纯的活动跟踪器转变为全天候的健康跟踪器。」但睡衣没有明显的附着点。

因此,Fitbit 附带一条薄织物腕带,仅供夜间使用。用户开始询问客户支持,他们是否可以全天佩戴腕带。答案是否定的;当时 Fitbit 的步数计算算法不支持这一点

与此同时,一种文化现象正在兴起。

2000 年代中期,黄色的 Livestrong 手环突然随处可见,这种手环由硅胶制成,用于支持癌症研究。其他事业和运动也纷纷加入这一潮流,推出了色彩鲜艳的腕带。

到 2013 年初,Fitbit 及其竞争对手 Nike 和 Jawbone 推出了腕戴式健身追踪器,风格与这些时尚手环大致相同。

Fitbit 的版本名为 Flex,同样由 NewDealDesign 设计。

早期版本的 Fitbit Flex 手环交互非常简单(图中为 Flex 2)|图片来源:hithacking

Flex 的界面比原版 Fitbit 的单按钮和 OLED 屏幕还要简单:它没有按钮,也没有屏幕,只有排成一排的五个 LED 和一个振动马达。要更改模式,只需点击表面即可。

「我们不想取代人们的手表,」帕克说。当时的技术还不足以「打造一款引人注目的设备——一款拥有大屏幕和计算能力的设备,能够在手腕上实现真正令人惊叹的互动,与屏幕相称。直到 2014 年或 2015 年,技术趋势才汇聚在一起,让这一切成为可能。」

「团队仅用 LED 就能传达的信息量令人惊叹,」弗里德曼回忆道。「你距离实现 [步数] 目标还有多远,这是显而易见的。但 [还有] 灯光循环显示它正在搜索某物,当你达到步数目标时会振动,诸如此类。」

不过,Park 承认,界面的点击部分「可能我们做得不太好」。发布后,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对算法进行微调,以便更好地分辨出哪些动作不是 点击动作——比如鼓掌。更重要的是,一些用户无法直观地知道正确的点击方式。

Park 表示:「如果 98% 的用户都能使用这个功能,但用户数量增长到数百万,那么 2% 就真的很重要了。」他们在下一代 Fitbit 设备上重新使用了该按钮。

2021 年谷歌以 21 亿美元的价格收购 Fitbit|图片来源:Google

剩下的就是历史了

2010 年是 Fitbit 上市的第一年,售出了约 5 万台。根据 Statista 的数据,Fitbit 的销量在 2015 年达到顶峰,当年售出了近 2300 万台。 

从那时起,随着多功能智能手表价格下降、人气上升以及 Fitbit 仿制品进入市场,Fitbit 的销量有所下降。根据 Market.us.Media 的数据,到 2021 年,Fitbit 仍拥有超过 3100 万活跃用户。

随着人们发现自己想要摆脱干扰,重新使用更简单的设备,Fitbit 现在可能正乘着回归简约的潮流。笔者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在我自己的家庭中:女儿戴着智能手表,今年早些时候,她将那款可穿戴设备换成了 Fitbit Charge 6。

Fitbit 于 2015 年上市,估值为 41 亿美元。

2021 年,谷歌以 21 亿美元收购了该公司,并将其并入其硬件部门。今年 4 月,帕克和弗里德曼离开了谷歌。提前退休?不太可能。两人现年 47 岁,创办了一家新公司,目前处于隐身模式。

通过电子记录步数来鼓励人们积极运动的想法一直具有持久力。

「我父亲 7 月 5 日就满 80 岁了,他非常关注自己的步数,」弗里德曼说。「从晚上 11 点到午夜,他都在停车场爬楼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比我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要好。」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奖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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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浩评王自如离职:我还要对他负责?;中国首辆上牌 Cybertruck 上路;8月20日将出现「超级蓝月」|极客早知道

中国首辆上牌 Cybertruck 出现在天津,标价 350 万元人民币

8 月 17 日消息,据外电报道,周五,一辆带有注册车牌的特斯拉 Cybertruck 出现在中国天津,这是该车型首次在中国获得合法许可。

这辆车出现在社交媒体上流传的视频中,目前在中国的一个平台上标价 350 万元人民币,约合 488,500 美元。

在该平台上,车主表示该车是国内第一辆 Cybertruck,并补充说它是全新的并且已经注册。

「今年全国唯一一辆,新车仅此一辆,谁要?价格 350 万,有意者私信我。」车主补充道。

作为获取牌照流程的一部分,Cybertruck 已成功获得车辆的 3C(中国强制性产品认证)认证,这是该车型在中国合法销售和运营的关键一步。

3C 认证是所有车辆和汽车零部件的强制性要求,确保符合中国严格的安全和质量标准。(来源 :鞭牛士)

消息称任天堂明年 4-6 月间发布 Switch 2 游戏掌机

东洋证券分析师安田秀树发布投资简报,认为任天堂会在 2025 年 4-6 月期间发布 Switch 2 游戏掌机,售价为 499 美元。

该分析师在简报中认为任天堂不会在本财年(截至 2025 年 3 月)发布新款 Switch 游戏掌机,但从相关供应链等渠道获悉,会在 2025 上半年发布新款 Switch。

Switch 于 2017 年 3 月上市,已经走过了八个年头。今年 7 月 Switch 超越了红白机,成为了任天堂历史上服役时间最长的主机。(来源:IT 之家)

 

雷军:小米汽车正研究进入欧洲

8 月 17 日消息,小米董事长、CEO 雷军和集团总裁卢伟冰、集团副总裁王晓雁在小米吐鲁番夏测基地直播,雷军和卢伟冰是从欧洲出差回国后开启的这次直播。本次欧洲之旅,雷军、卢伟冰等人参观了宝马、法拉利、兰博基尼、徕卡等,探索更进一步合作的可能。

雷军在直播中谈及最近欧洲之行时表示他们还参观了宝马总部:「作为一个新的汽车厂商,我觉得去向全球最优秀的公司参观学习是非常重要的,学习以后收获还是蛮大的。」

小米的工厂刚刚建好,现代化的感受很强,但是参观宝马工厂,看到的是历史沉淀,比如 100 年的工厂能够一边生产,一边扩建产线,非常不可思议。

雷军称,「」100 年以来大家探索过各种各样的车,各种各样的路,你能看到整个演进的轨迹,我觉得我们也挺幸运的,我们出来的这个时间点,各种技术都相对成熟,中国产业链也非常成熟,所以我们能做出像 SU7 这样好的车,不仅仅是小米的努力,也是受益于整个科技发展、中国产业链完整的程度。」

卢伟冰在直播中表示,欧洲在新能源转型过程中比中国慢很多。小米对汽车市场要有敬畏之心,正在研究小米汽车什么时候进入欧洲。(来源:IT 之家)

 

iPhone 16 Pro 新图片曝光:展示新古铜色配色

Sonny Dickson 今天又带来了一张新的假机身图片,显示了 iPhone 16 Pro 的所有四种配色,包括取代现有 iPhone 15 Pro 机型中蓝色钛金的玫瑰金或偏「古铜」的机身。

一则传言称,苹果公司正在使用一种改进的钛金属表面处理和着色工艺,与 iPhone 15 Pro 机型的拉丝铝金属表面相比,这种钛金属表面将更有光泽。光面处理看起来可能更像苹果前几年使用的不锈钢,但它将更耐刮擦。(Sonny Dickson)

罗永浩回应「网传王自如离职」热议:跟我没关系

近日,关于王自如从格力公司离职的消息引起了广泛关注。鉴于罗永浩与王自如在多年前曾有过一段公开的恩怨,部分网友在直播期间向罗永浩询问了对此事件的看法。

罗永浩明确回应指出,王自如的加入或离开格力公司均与他个人无关。他强调:我没有想法,无可奉告。

罗永浩还回忆道,当王自如最初加入格力时,已有众多人士就此事向他提问。他特别提到,王自如上了老赖名单跟自己也没关系。

罗永浩先生郑重表示:「你们别弄得好像我还得对他负责似的,这样不好,栽赃陷害,别提了。」(来源 :快科技)

 

腾讯《穿越火线》全链条外挂案告破:涉案超 600 万,9 人落网

8 月 17 日消息,「腾讯游戏安全中心」昨日发布消息称,《穿越火线》于近期配合山东滨州网安部门从商户、代理、作者全链条打击了外挂发卡平台,9 人落网,涉案金额超 600 万。

今年 3 月,滨州网安部门发现辖区一网民多次推广一售卖游戏外挂的发卡平台商户链接。经查,该平台在明知其大量商户出售游戏外挂的前提下,仍为其提供支付结算、互联网接入等服务。网安部门立即成立专案组,经深入研判、长线经营,赴广东、广西、四川、黑龙江等地,一举捣毁该发卡平台,抓获包括平台主、客服、技术、支付结算在内的犯罪团伙 5 人。

民警先后抓获出售外挂商户、外挂一级代理、外挂总代理、外挂作者等犯罪嫌疑人 4 人。截至目前,该案共计抓获犯罪嫌疑人 9 人,扣押涉案电脑等作案设备 20 余台,查明涉案流水 600 余万元。

腾讯官方称,近一年来封禁了 222.8 万个违规账号,9.2 万台违规机器设备,这其中包含了 AI、DMA 在内的各种外挂,目前市面上基本所有已知外挂样本均已在腾讯 ACE 团队的安全系统数据库中,均能被有效监测。(来源:IT 之家)

 

消息称 ARM 雇佣百人团队开发新 GPU

据科技媒体 Globes 报道,英国芯片巨头 ARM 已在以色列雇用了约 100 名芯片和软件开发工程师,在其赖阿南纳开发中心组建全球图形处理小组,用于开发全新的图形处理器单元,将与英伟达和英特尔竞争

ARM 这支全球图形处理小组现阶段主要研究游戏市场的图形处理,不过后续可能会进军 AI 芯片领域。

ARM 公司的经营方式与其他芯片公司不同,它既不开发自己的处理器,也不生产处理器,而是开发自己的知识产权或芯片开发软件,然后将这些软件出售给芯片公司。

全球图形处理小组又分为硬件团队和软件团队,其中硬件团队主要负责开发 Immortalis GPU 在内的 GPU 研发;而软件团队负责为外部图形引擎开发人员开发软件接口,包括为大公司和初创公司游戏开发 Vulkan 和 OpenGL。(来源:IT 之家)

 

墨案 × 哔哩哔哩联名阅读器 Pantone 7 开售

 8 月 17 日,墨案 × 哔哩哔哩漫画联名阅读器 Pantone 7 将于今晚 8 点在京东现货开售,该阅读器搭载 Kaleido 3 屏幕、32 级冷暖前光,首发价 1539 元。

据介绍,墨案联名阅读器 Pantone 7 采用金属机身设计,辅以素皮纹理工艺,机身最薄处厚度约 3.2mm;搭载 7 英寸 Kaleido 3 彩屏,黑白 PPI 300,彩色 PPI 150,拥有实体按键;内置墨案 MRD 显示调教技术,支持色彩优化、均衡刷新模式等功能。(来源:IT 之家)

8 月 20 日将迎来「超级蓝月」

一年中通常有 12 次满月,而每隔两年半,就会多出来一次额外的满月,这多出来的第十三次满月就被称为「蓝月」(在极少数情况下,月亮也会呈现蓝色)。

今年 8 月 20 日的满月,正好就是多出来的这「第十三次满月」,而且刚好月亮来到近地点(椭圆轨道中离地球最近的点)附近,所以又算是一次「超级月亮」。由于满月比平时离我们更近一些,它在天空中显得特别大、特别亮(IT 之家注:比普通满月状态大 7% 且亮 16%)。

简单来说, 8 月 20 日这次满月很特别,因为它是 2024 年的第一个超级月亮,同时也是季节性蓝月(季节性蓝月指有四个满月的天文季节中第三个满月,也被称为「背叛月」;相对地还有日历性蓝月的概念,即一个日历月中的第二个满月,日历性蓝月相对更常见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超级月亮」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罕见,通常一年能出现 3 到 4 次,而下一个季节性蓝月是 2027 年 5 月 20 日,所以这次「超级蓝月」还是很稀有的。

今年的月亮将在北京时间 8 月 20 日星期二 02:26 达到满月,但如果你当天没有时间也不必担心,因为月亮在周一和周三晚上也会看起来是满月。此外,八月的满月也被称为鲟鱼月,这是本月满月的传统名称,因为大多数满月名称来自印第安人,而八月传统上是捕捞鲟鱼的时间。(来源:IT 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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